伊撒尔

【柱斑】沉汐之间(twenty)

  “我曾告诉过人类，远离人鱼族，美丽的事物是危险的。但是这些话不仅仅是对于人类，对于人鱼来说也同样如此。现在看来，你们，没有听从我的话语呢。”因陀罗说道，眼前这一切让他感到无比的疲惫，他挥手，四周的一切都安静了下来。

  原本海面波涛汹涌，躁动不以，各种生物因为斑的命令浮出水面进攻人类。

  可因陀罗就像安抚一只躁动的大猫一样，轻轻把手放在海面上抚摸，如同安抚一个婴儿。他身上有着很温柔的母性，那是一种宛如圣母亲临的慈爱与柔和。

  大海就是他哭闹不停的幼儿，他正在细心安抚。

  就连那些海洋动物都沉了下去，回到了他们原本生活的地方不再出现。

  “您是?”柱间小声问道。

  “你应该认识我的，不过很显然，你忘了。”因陀罗看着柱间，觉得他长的并不像阿修罗。

  但是他们又很容易被联想到一起，这让因陀罗觉得很是可爱。

  

  

  有几个不识相的人类魔法师还企图攻击，被因陀罗抬手一个海浪打的七零八落的，再起不能。

  因陀罗开口，他的声音里已经没有了任何一点温柔，他用一种古傲森严，凌驾于万物之上的声音庄严肃穆地说:“人类，离开这里，今时今日，退至陆地的，还有放弃反抗的，我允许你们活着。不要把siren的怒火当成玩笑，我只是看在共同生活在同一个世界的份上才允许你们繁衍生息，如果你们再敢造次，那么我也不介意淹没陆地，给大陆来一次清洗。”

  听到这话，人类都不敢相信眼前这条人鱼有这样的力量。

  不过，这些怀疑在看到远方的巨浪时就烟消云散了。

  远处，那滔天的浪花嘶吼着，就像要吞噬陆地的怪物一般。

  因陀罗游了过去，他轻手轻脚地抚摸着斑胸口的【波塞冬的祝福】。

  所谓【波塞冬的祝福】其实原本并不在因陀罗胸口，而是在他的尾巴上。如果按照人类的身体位置来说，应该是在他的大腿前侧。

  原本这个火焰形状的【波塞冬的祝福】，只是因陀罗身上的，一枚与众不同的金色鳞片而已。因陀罗发现自己身上的其他鳞片都会更换和脱落，只有这片不会，而且这个鳞片异常坚硬，他甚至动手拔了都没拔下来。

  直到他被族人误解，想夺取他siren身份的时候，这片鳞才自动脱落。

  因陀罗不在乎别人的看法，也不在乎人鱼族，更不在乎所谓的【神的祝福】，所以这片金色的鳞片对他来说和其他的鳞片没有任何区别，只不过是掉落就会生长的东西。就像他难过时的珍珠眼泪对他来说，也只是毫无意义的分泌物罢了。

  结果这片鳞居然成了人鱼族历代首领争强的王权的象征。

  【波塞冬的祝福】感受到因陀罗的抚摸，切断了和斑的连接，从斑的胸口脱落，只是那片叶子依旧固执地停留在斑的胸口。

  火焰形状的波塞冬的祝福到了因陀罗手里，变回了那片金色的鳞片，只是缺少了一部分。

  “兄长，这就是你尾巴上缺少的那片鳞吧?”阿修罗也凑了过来，他没有听因陀罗的话，屁颠屁颠地跟了过来。

  因陀罗一听这话，赶紧去看自己的尾巴，摸到某处，发现哪里真的缺少一片鳞。奇怪，其他的鳞片掉了，过一会就会长出新的，只有这片不一样，似乎一直没长出来。因陀罗不在乎这些，可是阿修罗记得，他记得兄长身上的这片特殊的鳞脱落之后，就再也没有长出来过。

  鳞片离开因陀罗的掌心，回到了他的身体。

  “斑，他……”柱间想问斑怎么样，但他太过虚弱，以至于说不出话。

  阿修罗游到斑的身边，捧起了那颗珍珠，他有些怜惜地看着珍珠。他怎么说也是有孩子的人了，面对这种事情更有感触，想象一下，如果这颗珍珠是因陀罗的，自己该会有多么的难过。

  “他不会有事的，反而是你，已经快要死了哦。”阿修罗抚摸着那颗蓝黑色的珍珠，珍珠在他的抚摸下，居然有了淡淡的光晕。

  

  

  “从哪里走开，你们是什么人，哪里来的!”一声怒吼让众人都移开了视线，那是一条还在幼体阶段的小人鱼，深蓝色的尾巴尖是尖的，没有漂亮的大尾鳍，但也有着几处如同裙摆一样层层叠叠的鱼鳍。

  是泉奈，他终于来了。

  在他身后，白织背着黑发的扉间。

  “真是暴躁的后辈啊，现在的小孩都这么暴躁吗，一个个的表情都那么吓人。”阿修罗看着泉奈，意味深长地盯着他胸口的那个波塞冬的祝福的残片。

  泉奈似乎也察觉到了他的目光，皱着眉看着自己的胸口。

  “试图夺取王位，并且几乎已经成功了的挑战者么?不过很遗憾，今天我得把它拿回来，我以为这是我给予你们的守护，但就结果来说，它只是加剧了你们之间的争端。甚至让海底各族之间都是乌烟瘴气的，完全背离了我当初把它赠予你们的初衷。”因陀罗很是不满，他存在于这个世界时间很久很久了，多少也对海底的一切有些感情，那些得到了力量的人鱼们没有一条能够尽职尽责地守护海洋，反而挑起了各种争端，甚至参与了战争。

  “我没有想过夺取，从未。”泉奈坚定地说，少年的内心是那样的澄澈与光明磊落，他说出这些话之后，胸口那个残片脱落了，伤口瞬间愈合，就像当的初因陀罗一样。

  因陀罗对泉奈很满意，他拨开自己尾巴上的鳞片，露出了已经恢复如初的那个金色鳞片。这片与众不同的鳞在他的尾巴上熠熠生辉，连带着周围的那片海都被照亮了。

  泉奈的眼睛敏锐地发现，其实阿修罗的尾巴上也有那么一片特殊的鳞，是银色的，但是阿修罗本身的尾巴是紫色的，而他的鱼鳍末端是泛着银白色的那种光芒，所以那片鳞的微光并不如那片金鳞在因陀罗尾巴上的那么明显。他搞不懂这种特殊的鳞片有什么意义，尽管这种特殊的鳞似乎并不是每个族人都有。

  “这是证明啊，泉奈，是我们曾经在另一个世界的证明，你以后会明白的。”因陀罗说道，他指了指泉奈的尾巴，泉奈赶紧去翻看自己的鳞片，果然，尾巴上有一片不同于其他鳞片的鳞，那片鳞乍一看和其他的深蓝色鳞片没有任何区别，但是仔细看的话，就能发现那片鳞上覆盖着一层冷蓝色的偏光。

  鬼使神差地，泉奈看向了哥哥的尾巴，嗯，在差不多和他一样的地方，哥哥的尾巴上也有一片不太一样的鳞。只是这片鳞被哥哥尾巴上没有完全脱落的旧鳞挡住了，所以才一直没有看到。

  泉奈游过去，拿下了那些旧的鳞片，露出了那片特殊的鳞。

  是红色的，像血，又像夕阳，斑的蓝黑色的尾巴上，这片血红的鱼鳞是那样的与众不同。

  “我得向你道歉，原本你应该作为人鱼出生的，但是我……”阿修罗对着柱间解释道。

  柱间大概明白了，这是为什么，不过他也只能感叹命运作弄人罢了。除此之外，他什么也做不到。

  

  

  因陀罗接过阿修罗手中的那颗珍珠，放到嘴边，轻轻亲吻了一下，“可怜的孩子，你不应该在此终结，蓬托斯会赐予你重生的机会，我将引渡你已经去往彼岸的灵魂再次回到这里。回来吧，孩子。爱着你的人们在等着你的回归。”

  蓬托斯是比波塞冬更加高贵的海神，波塞冬享有统治大海的权利，而蓬托斯则是海本身。

  珍珠因为因陀罗引渡回的灵魂和海洋给予的生命力重新焕发出光辉，它的表面裂开，里面却蹦出了一条小鱼。

  小鱼有着漂亮的大尾巴，身上的鱼鳍还很小，在因陀罗手里蹦哒着跳。

  斑这时候也苏醒了过来，小鱼欢快地跳到他怀里，斑吓了一跳，赶紧接住这小东西，生怕再次失去。

  斑胸口的那片叶子也脱落了，化作一块叶子形状的宝石。阿修罗拿起那块宝石，和柱间身上有缺口的贤者之石结合，刚好是一块完整的贤者之石。

  “您得做出选择，柱间，”阿修罗对他说，“你应该明白了吧?人类和魔族的争斗是不会停止的，如果你选择生活在陆地上，你将永远也无法离开战争的桎梏。战争是不会停止的，你来到这个世界，并不是为了阻止战争，不是么?你好好想想，你究竟是为了什么，才来到这个世界的。我是说，你是想作为人鱼，在海底和斑生活，还是作为人类，永远地轮回然后重复你曾经的命运呢?”

  “我的弟弟……我的弟弟还在失踪着，我并不完全知道，只是我想尽可能更多地保护更多的人。”柱间说道，他对人类也是有感情的，虽然人类和魔族之间发动的战争从未停止过。

  “那不是你要考虑的事情，我只问一次，你是选择斑，还是选择人类。是选择陆地，还是选择海洋，”因陀罗一把扯过阿修罗手里的贤者之石，“接过这块石头，你就会变成人鱼，从此隐入海底。或者，拒绝。”

  因陀罗在这个世界生活的世界远比柱间更久，他知道斑和柱间的一切，也为他们可惜，但是柱间已经对这个世界的人类有了感情。因陀罗并不喜欢这个世界的人类，他们因为歧视，数千年里发动了无数次针对异族的战争，甚至有一半都是和人鱼族以及海族开战。

  因陀罗无数次，想干脆淹没了陆地算了，但因为阿修罗的怜悯，没有那么做。

  这个世界的人类并不如柱间所想的那样单纯美好。世界上的人类是很多的，有的善良有的邪恶，有的好战有的爱好和平。

  “柱间，如果你选择在岸上，我陪你。”斑说道，他不愿柱间为难，也看得出因陀罗对人类的杀意。他曾经亲眼见到过因陀罗面无表情地把大肆捕鱼的渔船沉没入海底，也看到过因陀罗因为不满人类和魔族在海面上开战从而直接引来一场巨大的风暴摧毁了海面上一切。

  “已经差不多了，斑，你难道不疲惫吗?你的记忆应该已经恢复了吧。”因陀罗已经不耐烦了，这场闹剧在他看来早就应该结束了。

  斑略带遗憾地看了一眼柱间，沉默着抱起小鱼游到了因陀罗旁边。

  “给你的时间已经足够了，人类，记住我只是看在斑的面子上允许你们活着。你们最好永远畏惧海洋，远离海洋，否则我让陆地上的一切就此消失。”因陀罗转身准备离开，一个黑影确悄无声息地降临了，毫无疑问，是巫师。

  “真是一出好戏呐，因陀罗，没想到能引出你啊，还有阿修罗。”巫师戏谑地说道，但很快他笑不出来了，因为因陀罗已经用海水禁锢住了他。

  “你错了，是我在等你，”因陀罗把巫师困在半空中，“你能追到这里来是我想不到的，可是每一个世界有不同的规则，在这里，我说了算，再敢踏入海洋一步，我会让你后悔活在这世上。”

  因陀罗一挥手，不可一世的巫师就这样消失在了他的面前。

  “斑，我跟你走!”柱间突然跳入水中游了过去。

  他手里拿着的，正是那块贤者之石。

  贤者之石散发出光芒，融入了柱间的身躯，他的双腿合并，成了一条墨绿色的大尾巴。柱间操纵着新生的尾巴，不太熟练地朝着斑和小鱼游去。

  泉奈和扉间跟在后面，扉间的耳朵居然是鱼鳍的形状，还是奶白色的鱼鳍，微微透着粉色，他居然也能在水下呼吸。

  “扉间，你……”柱间从未见到过弟弟这副模样。

  “大哥，我母亲是水妖，你忘了吗?”扉间无奈地提醒，诚然他们并不是同一个母亲。

  阿修罗看向因陀罗，因陀罗点头同意了。

  阿修罗停下，掀开自己的鳞片，露出那片特殊的银色鳞片。他伸手，废了老大力气才把这片银色的鳞拔了下来。

  “给你。”阿修罗把这片鳞给了扉间，鳞片自动贴合在了扉间额头上。

  扉间对双腿也开始合并，很快变成了一条银色的尾巴，和柱间对截然不同。他的尾巴很梦幻，有着和泉奈完全不同对尾鳍，像斗鱼一样，很漂亮，像银纱做成的裙摆。扉间银白色对鱼尾上自带银色的光晕，这是本属于阿修罗对一部分力量继承在他身上对体现。

  “真漂亮。”泉奈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扉间新生的尾巴。

  “确实。”斑也忍不住夸了一句。

  柱间看着自己的尾巴，没来由地有点伤心，他的尾鳍不如扉间那么大，尾巴颜色也没有很漂亮，甚至鳞片都是灰暗无比，一丝光芒也没有。

  斑看出了柱间的心思，他游到柱间身边，伸出手触摸柱间的尾巴。被他抚摸过的地方，绿色的，充满生命活力的光芒莹莹地浮现在柱间的尾巴上。

  在柱间没有注意到对地方，他的尾巴上也有一片特殊对荧光绿色鳞片熠熠生辉。

  随着柱间游过，他游过的地方珊瑚水草等海洋植物都更加茂密地生长起来。

  每一条人鱼的诞生，都代表着海洋的健康，也都带着海洋的祝福。柱间对诞生则是带着海洋对海底生物的祝福。

  也许陆地上的战争还在蔓延，可为什么不能让这些前世就饱受战争痛苦的灵魂们歇息一段时间呢?

  或许曾经，他们戎马一生。

  更有甚者，多年以后，也许他们已久会以人类的身份再次出生，再次走向战场。

  但此时此刻，就让他们以海洋的宠儿的身份，快乐地相守一阵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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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篇就这样不是非常草率地完结了，本来是个短篇，结果硬是续命似的写这么长，让我真的很蛋疼。

  咋说呢，世界观越写越大，收不回去了就这样吧。

  再写就ooc了，总之最后柱斑幸福地生活在海底了，珍珠也复活成小鱼了。

  完结撒花，感谢陪伴，我的新坑需要这篇完结来给我腾出一部分时间。

  最近有太多连载动也没动，不敢再写这篇了，再续命我是真编不下去了啊宝子们！

  就这样吧，可能剧中有牵强以及逻辑不通顺的地方，我本来是懒得解释的，但是为了让大家看懂，还是要解释一句。

  大致意思就是，这个世界的人类更加好战，和魔族已经打了几千年了，如果柱间选择继续当人类，那么就得继续进行那残酷无比的战斗。而且，本文中人类柱间几乎没有任何战斗力，他是个剑术师，而且是纯人类身躯的物理输出战士。可是这个世界是魔法世界，以人类对力量发挥出的剑术和体术在魔法面前没有任何作用。

  柱间犹豫是因为扉间，但是扉间和奈奈子让他改了主意。

  后面也说了，也许多年以后，柱间和斑还是会转生成人类，继续战斗。

  嗯，死循环。

  解释到此为止，还是那句话，角色是岸本的，啃粮是大家的，ooc是我的。

  就这样，拜拜了您嘞!